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我没有杀她
　　因为谭如剑要去乡下调查案子，第二天早上，谭母比往常早起了一些。做好了早餐。
　　谭如剑洗漱好正准备吃早餐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看是单兴平打来的，就直问：“有事？”
　　“如剑。”听声音单兴平很是着急。
　　“说吧，我听着。”
　　“我简单的说。是这样的，昨天我不是给你讲过杨大叔吗？他刚才打电话来给我反映了个情况。今天赶场(集)他来的早，同车的有一个人，是他们对门寨的，也姓杨。叫杨春林，有四十多岁个样子。杨大叔看他神情紧张，又提个大行李包，就随口问了他一句去哪里，他说去深圳打工。现在这个时候去打工，很是不对劲。看他坐着很是不安的样子。杨大叔也就没有多问，下车后杨大叔看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就给我来了个电话。估计这会儿杨春林差不多都到火车站了。”
　　“好，知道了，我这就去火车站。回头在说。”谭如剑挂了单兴平的电话，对父母说：“不吃早饭了，我要去火车站抓嫌疑人。”就边去拿车边给于一飞去了电话，叫他去火车站拦人，也对他大至说了一下杨春林的特征。挂了于一飞的电话他就拨通了方中元的电话。
　　邀上蔡雄正准备去吃早餐的方中元看是队长来的电话：“喂。谭队。好，好。”方中元收了电话对蔡雄说：“去火车站抓人去。飞哥已经过去了。”
　　在这样一个山城的县级市去深圳也只有坐火车这一条交通路线。
　　谭如剑知道如果那人去汽车站的话，就算上了汽车。也好追。火车就不好办了，何况火车上还有那么多的乘客，很是难找的。他也推测如果那人是嫌疑人员。那他是不会去深圳的，而是到了车站后有那趟车买票就走，是不会等什么车次了。
　　谭如剑开车出车房时，父亲已打开了院门。这种事在谭家常有发生。有时是早上，有时是晚上，有时又是下班的路上接到报警就出发。
　　谭母与谭父结婚那时起就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
　　母亲把一杯牛奶递给儿子在数落说：“又私车公用，你爷儿俩倒是配合的好。一个开车一个开门，你们吴局几时给你补过油钱了？贷款刚还完。”谭如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把杯子还给母亲，按了一声喇叭表示谢谢走了。
　　谭父关上院门说：“等下我去局里看看。”
　　“就你俩爷儿忙。”谭母念着坐到桌边吃早饭时还念道：“我也跟着瞎忙。从年轻时就为人民公安服务了，也没有人给个发个奖状。那时我不让如剑当警察你还支持。现在好了，小的不着家，老的退休了也不着家。等我有了孙子，我死都不让他当警察了。解放前老爹就是旧衙门里的警察。解放后成了人民警察了，都三代了。我可不要警察世家那个荣誉。”
　　谭父什么都也有说的坐了下来与老伴一起吃早饭。他知道因为他是公安刑警，与妻子结婚后，谭母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为孩子们操心多少？父母是与他们住到一起。那时父亲走的时候他在县里办一个凶杀案。孩子们都在外面上学，是妻子一手操办的丧事。老伴再怎么唠叨对这件事从不提起。知道他为了工作对父亲走时自己没在身边的愧疚。谭父很是感谢老伴对公安事业的理解支持与付出，所以谭母唠叨时他很少搭话。如果一搭话了，那谭母就有三天三天夜对他的埋怨和数落。他觉得那都是对的。
　　谭如剑一路畅通到火车站时看到于一飞从售票处出来。
　　他对谭如剑说：“谭队，目前没有发现那人。我打听到二十分钟后有一趟襄樊至深圳的车从这里经过，在本站停靠五分钟。”
　　“好。”谭如剑四周看了一下问：“小方他们来了没有？。”
　　“来了在那儿呢？”于一飞手指了一下说：“我让他带上小蔡周围看看。”
　　谭如剑顺着于一飞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方中元和蔡雄从火车站货场那边过来。
　　方中元和蔡雄是住到局里的宿舍的。接到于一飞的电话后就开着警车来了。
　　他们相对的跑了过去。四个人碰头后，谭如剑重复的又说了一下杨春林的相貌特征，就做了抓捕方案。他们都点了一下头，他们一起向车站候车室的入口走去。
　　“是谭如剑，谭队长吧。”这时他们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随早上的微风轻轻入耳。一个扎着马尾，穿了一件短袖白色西装配一件素雅长裙，清丽大方微笑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谭如剑看着面生，不过又觉得很亲切。女子倒大方伸出了右手说：“你好，刘丝菱。”于一飞他们都不认识她。
　　谭如剑想起来了，昨天母亲相亲的女子，他一下子有点害羞的样子，也伸出了手说：“你好，谭如剑。”
　　在握手的那一瞬，谭如剑觉得的有一股暖流浸入。
　　刘丝菱说：“这么早，很忙？”
　　“是的。”谭如剑松开了刘丝菱的手。
　　于一飞见状，就说：“谭队，你们聊会儿吧，我们进去。如果到，一会儿带出来就是了。”谭如剑点了一下头。抓个人，他相信于一飞他们。这也是对自己和队友的自信。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候车室又不大，又不是假期和春运。没有什么客人。如果那个叫杨春林的在里面的话一准抓住他。何况还有蔡雄。
　　他也不想就这样的自己又离开了，昨天就对不起人家了。
　　于一飞他们向入站口走去，向安检员亮了证件顺利通过。
　　谭如剑对刘丝菱说：“昨天真对不起，突发案件，所以就没有去。我没想到我妈她会去了。”
　　“咯咯咯。”刘丝菱整了一下肩上的包带，略带羞涩的笑说：“阿姨挺好的。如果昨天不是阿姨而是你去的话，我想我会紧张死了。你没进去没事吧？”刘丝菱手指了一下车站入口处，她觉得的现在还是让谭如剑以工作为重。她不能误了他的事。
　　“没事的，我相信我的队员们。”谭如剑对于一飞他们很是放心。然后又问：“我有那么严肃吗？”
　　“看你的照片有。”刘丝菱从包里拿出了谭母昨天给她的那张照片让谭如剑看说：“你看。”
　　谭如剑看是自己的正装照，笑着说：“没想到我妈会拿这张片给你看了。如果穿警服都不严肃，那样反而不好了。”
　　刘丝菱看了一下照片又看了一眼谭如剑笑说：“好像也是的。不过你穿警服还真是威严。”又看了一眼谭如剑说：“穿便装又显的随和一些。”
　　“这张照片是很严肃，你准备还给我吗？”谭如剑整了一下衣服问，他想知道一下刘丝菱对他的态度。他觉得他有点喜欢上她了。
　　刘丝菱拿着照片没有收也没有退的意思，就问谭如剑：“你想收回？”
　　“没有。如果你觉得还行，就放到你的书桌上当个黑猫警长好了。”
　　“咯咯咯。我家没一只耳。”刘丝菱用照片挡住了嘴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又看着照片说：“还真是有些像。”咯咯咯的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谭如剑也被传染了，笑对着刘丝菱说：“没有一只耳，两只耳总有吧。”刘丝菱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谭如剑接着说：“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们约个时间坐坐好吗？”他喜欢上这么直爽的姑娘了。
　　刘丝菱点头说：“好吧，我晚上九点半才下晚自习。我代毕业班，高考就要到了。星期六有半天，晚上不用晚自习，星期天上午休息，下午去学校晚上又要晚自习。”刘丝菱这样对谭如剑说，是因为谭如剑的工作时间不太固定。谭如剑有空约她要好一些。如果事先说好了时间地点，万一又像昨天一样。她可不想空等。
　　谭如剑说：“是吗。我不好说，有案子就没有休息时间，没案子又轻松一些。就像昨天我就没去成。真是对不起。”谭如剑又为昨天自己的失约道歉。
　　“那我等你电话好了。你有我电话吗？”
　　“有。昨天一回到家，我妈就给我了。”
　　“我也有你的电话号码。阿姨给了的。”谭如剑与刘丝菱就这样的站在入站口的外边车站广场边聊着。
　　火车站里只有两个候车室，于一飞他们也不用费力去找。在襄樊至深圳的候车室的坐位上以没有人坐着了，都站的那里，三三两两。不是春运也不是节假日。人很是少，这很有利于于一飞他们的行动。
　　车快进站了，工作人员拿着钥匙也站到放行铁栅栏外准备开门放行了。于一飞他们要在放行之前把人拦一下来。如果人在这里的话。
　　蔡雄倒是紧张的问：“飞哥，元哥，谭队没进来，我们行吗？”
　　方中元拍了一下他轻松的说：“站到这里，看看哥哥们给你露一手。等会儿如果有人跑过来，不管是谁你都把他按倒地上了，知道不？”
　　“嗯。”蔡雄应着。
　　方中元自信的对他说：“看着点，这是在学校学不到的。”
　　这时他看到于一飞一只脚踩到椅子上看着站着排队准备开门就进站台的那些提着行李乘客。
　　一踩上椅子的于一飞就看到有一个人神情紧张的提着个行李包站在队伍的一旁。没有与其他乘客站成一队。现在门快开了，乘客们的比较集中。刚好又有三个人把他给挡着，如果不是踩到椅子上，还真难看到。
　　看着那人与谭如剑对他们描述的杨春林的情况大至相当。于一飞想：管你不是不了，我先喊一声就知道了。
　　然后他回过头来对方中元做了个手势。方中元会意的就向前面开门的地方走去了。看方中元到了位子，这时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打开了铁栅栏的门。于一飞大喊一声：“杨春林！”
　　这时蔡雄看到有一个人提着行李包向前方挤去，要冲过栅栏门的样子。方中元冲上去一把将他安倒在地上。于一飞也迅速跳过一排椅子冲了过去。客人们都闪在两边。那人第一句话说：“我没有杀她。”
　　“没有杀谁？”
　　“龙清莲。”
　　这就确定他是杨春林无疑了。
　　“回局里在说。”于一飞给他戴上了手拷。
　　这事儿发生的太快，蔡雄都还没弄明白，人就让两位哥哥给铐上了。方中元抓起杨春林推着说：“走！”
　　那些候车的乘客们一时也都没反应过来。后来看到杨春林戴上了手拷，于一飞也亮出了证件说：“警察办案，打扰了。”所有的乘客都对于一飞和方中元鼓掌。
　　蔡雄都没看清，人就带到他跟前了。他佩服的接过于一飞提着杨春林的行李包说：“这个学校里还真是没有教过。”
　　“哈哈哈。”于一飞和方中元开心的笑，胜利完成抓捕任务。
　　入站口门外的谭如剑和刘丝菱正聊着。
　　“谭队。”方中元一手抓着杨春林推向前走着，向谭如剑报了告。谭如剑手势压去警车，关心的问：“没伤着吧？”
　　“那哪能呀。小菜一碟。”方中元有点得意。压着杨春林向警车走去了。
　　“还真是快。”刘丝菱看着于一飞他们对谭如剑问：“是昨天早上那案子？”
　　“你怎么晓得。”
　　“四中就在乾江。昨天早上去上课就听说了。昨天阿姨也说是你们队接的案子，所以你昨天没去。”
　　“我真为昨天的事对不起。”
　　“没事。没误了工作就行。”刘丝菱看着于一飞他们说：“他们还真不错。”
　　“强将手下无弱兵。”谭如剑他也没想到他会轻松的对刘丝菱矫情起来，以前他常这样对单兴平矫情。也许是聊了一会儿，他觉得与她是老朋友了一样。
　　“你很骄傲。”刘丝菱看着他这样问。
　　因为对刘丝菱感觉到亲切，谭如剑也觉得他对刘丝菱步子有点迈的快了。就说：“不是。平时我常对一个二十多年的同学这样说。一下子我把你也当成多年的朋友了，你如果不喜欢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
　　“没有不喜欢。”刘丝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都这个点了。我走了，你忙吧，案子结了记得你说过的话。”看来刘丝菱也是喜欢上他了。
　　“这么早你来车站是接人还是送人？”
　　“送人。一个同学来旅游的，坐的也是这趟车。好了，我走了，你忙吧。”刘丝菱收起照片对他挥了一下手转身走了。谭如剑微笑着看着刘丝菱远去的背影。想着，一定在那里见过。
　　追上于一飞他们说：“动作迅速呀。”
　　“谭队，你的兵还有错。”于一飞也矫情起来。
　　“哈哈哈。”谭如剑拍了一下他说：“回局里。”
　　“好。”于一飞与方中元他们一起，谭如剑自己开着车。在车上他给单兴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人拦了下来。昨天说好下乡的事，审杨春林后在看。单兴平说：“到时你来电话，我积极配合。”
　　“谢谢了单所。”
　　“又来了，我忙着呢，挂了。”
　　谭如剑笑着挂了电话说：“就你忙。”
　　“小蔡，觉得的哥哥们怎么样？”开着车的方中元得意的问蔡雄。
　　蔡雄说：“有大片的气势。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元哥你按到地上了。”
　　“我不快点把他按到地上，他就冲过铁栅栏了。”
　　“我没有杀她。”坐在蔡雄和于一飞中间的杨春林打颤的说。
　　“你没杀谁了？”蔡雄问。
　　“龙清莲。”杨春林说：“我真没杀她。”
　　于一飞说：“安静点儿，到局里你在慢慢说吧。”
　　于一飞这也是提醒蔡雄，现在不是提问嫌疑人的时候。
　　还早，又没堵车，他们几分钟就到公安局了。
　　下了车，谭如剑走向于一飞他们指着杨春林说：“食堂开饭了，你们先去吃早饭吧，我带他去审讯时。”
　　“警察队长，我也还没吃早饭的。”杨春林看着谭如剑说：“吃饱了我什么都交代，我前天晚上是和她到一起的。不过我真没有杀她。”
　　谭如剑看着于一飞他们，这会儿他们想笑。什么人呀？被抓了，不但不害怕还向警察要吃的。当然回来的路上杨春林是一点都没有反抗挣扎，老老实实的坐着。
　　谭如剑忍住了说：“那好吧，就一起去食堂吃吧。”就这样他们一起去了食堂，蔡雄后面提着杨春林的包跟着。于一飞轻声问谭如剑说：“刚才车站那女的是不是嫂子？”
　　谭如剑看着他说：“那里，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还对你自我介绍了：你好，刘丝菱。看你当时有点害羞都不认得她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和她没那么简单，我就带他俩进去了。我们出来后，看你当时的那眼神，又变的很是亲切了，我看呀也差不多吧。别骗我，我不但是刑警也是过来人。”于一飞指着谭如剑说。
　　“什么过来人。”方中元压着杨春林过来了说：“站到门口挡路，让开，我要过去。”谭如剑和于一飞退让了一下。方中元就推着杨春林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牛什么呀。”于一飞看着方中元说。
　　“昨天说好去相亲的，不是没去成吗。我妈去了，给了她一张我的照片。”谭如剑对于一飞说：“没想到今天大清早的会在火车站遇上了。”谭如剑相亲的事有时也对于一飞他们说说的。
　　“这就是缘分。”于一飞说：“我看她很是不错。”
　　谭如剑说：“我也觉得不错。”
　　这时看到方中元带着杨春林入了坐。
　　“好。”于一飞就快走几步到食堂的窗口叫米粉去了。
　　谭如剑拍了一下后面跟着的蔡雄问：“今天还好吧。”
　　“嗯。”蔡雄兴奋的说：“我没有动手，都是飞哥和元哥他们太快了。”
　　“过几年你也会和他们一样。”谭如剑鼓励他。
　　“嗯，谢谢谭队。”今天早上蔡雄在火车站的候车室，于一飞和方中元给他完美的上了一课，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