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穆总家里？”
在穆淑珍狠抽杨光毅的时候，她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董玉洁打开大门，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陌生少年，慢慢放下手中装满了清洁用具的工具箱，摸出了手机。
“我是……”
杨秀林本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想到妈妈冷漠的态度，接下来的话顿时失去了说出口的底气。刚出生就被抛弃，再见也没有半点想要亲近的意思，她真的想认他这个儿子么？
他迟疑的样子加上破旧的运动服看在董玉洁眼中，就是一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摸进家企图盗窃的小偷。见他年纪还小，她也不想过分追究。
“放下你偷的东西，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她在手机上按下了“110”三个数字，举起来让杨秀林看到，证明自己的威胁不是随便说说。
杨秀林一下涨红了脸。虽然爷爷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对他的教育却十分认真，他也没有辜负爷爷的希望，称得上品学兼优，从小到大只有人夸他，被人当成贼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偷东西！”
“就算现在没有偷，那也只是还没开始偷而已，不然你摸进来干什么？”
“我不是小偷！”
“那你是谁？”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董玉洁颇有兴趣地观察着面前气红了脸的少年，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他不是小偷了，那种被人误会的愤怒可不是这点年纪的孩子能装出来的。
“我是……穆总的……儿子。”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董玉洁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仔细地看了他一阵，边看边在脑海中和穆淑珍的相貌做对比，果然非常相似，特别是眼睛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穆淑珍女王般的高冷，董玉洁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个谎话编得真没水平。我在这里工作五六年了，从没听说过穆总有个儿子，也从没见过你。你能不能想个合理点的谎话？”
杨秀林被她笑得又羞又怒，却没有办法反驳她的话，只能无助地看着她。
他柔弱的样子让董玉洁更想捉弄。她大模大样地走到餐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起右腿叠到左腿上，右手支颐，左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靠近一点。
“你说自己是穆总的儿子，那就证明给我看。我问你，你妈妈的生日是哪一天？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她有什么爱好？”
这三个问题杨秀林当然一个也答不上来。两人虽然是母子，但实际上却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事。
“我昨天才被她带回家……”
董玉洁的眼睛更亮了，八封之火开始熊熊燃烧。独身女总裁生下儿子隐瞒十几年，最近才带回家，究竟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神秘少年突现白富美别墅，自称是主人之子，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
“昨天才带回家？为什么？你详细说说，如果是真的我就不报警了。”
杨秀林无奈，只好把事实说了一遍，提到爷爷已经去世和妈妈对自己的冷漠时，几度哽咽，听得董玉洁也为之动容。
弄清原委后，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少年的话，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她被公司安排到穆淑珍家做家政保洁工作以来，就一直很嫉妒她的富有和美丽，对她冷淡的态度更是深恶痛绝。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天天在自己这个社会底层面前摆出一副女王的样子装逼，很好玩吗？
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吗？走路坐站还随时像有人在拍照一样，装什么优雅仙女？背后还不是邋遢得不行，衣服到处乱丢，连贴身的内裤丝袜都丢在客厅里，真不知羞耻！
嗯，说不定是被急色的男人扯下来的。等不及去床上，就把她按在餐桌上操了！或许那个男人还又老又丑，就像门口的保安老王那样！
董玉洁恶毒地揣测着，忽然想到了个出气的方法，原本有几分秀丽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一抹充满恶意的微笑。
“不是阿姨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这些实在太离奇了，简直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你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看来还是只能让警察来处理。”
一想到妈妈可能要去派出所把自己领回来，杨秀林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空口无凭，阿姨怎么相信你？不报警也可以，除非……”
摆出穆淑珍的常见坐姿，坐着她的椅子，居高临下地教训她的儿子，让董玉洁非常满足。欣赏着少年泫然欲泣的样子，她仿佛看到了高傲的穆淑珍正站在面前，眼泪汪汪地等待着自己发落。
她交换了下交叠的双腿，看着重新燃起希望的少年，慢吞吞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脱光衣服，让我搜查一遍。”
杨秀林的脸更红了，不光是羞涩，更多的是委屈和愤怒。竟然要脱光衣服搜查，这是真把他当贼了！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我就请警察来，反正他们来了也肯定要搜身的。你自己选吧！”
董玉洁故意转过头不看他，像屋子真正的主人一样悠然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等待着少年的答案。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显然是那种内向又懂事的讨好型人格，遇到问题只会想着自己解决。以他的阅历，不可能发现她故意混淆了脱光搜查和按程序搜身的区别。
反正都要搜，当然是搜了就完事比被带到派出所搜好。
“好，你搜吧！”
听到这个回答，董玉洁差点兴奋得跳了起来。她忍着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少年，声音也温柔起来，简直像跟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
“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身上肯定不会有赃物。你是男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脱吧！如果你真是清白的，阿姨向你道歉。”
她说得合情合理，话里还暗示了他只要脱光就能一举扭转局面，成功激起了少年的好胜心。他一咬牙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一条内裤恨恨地看着她。
董玉洁把衣服拿过来，一件件地仔细翻找。她找得很认真，不光翻遍了每一个口袋，还一寸寸地捏过衣服，确保没有任何夹带的可能。
杨秀林挺着稚嫩的胸膛，气愤地看着她搜查。
忽然董玉洁的动作一顿，慢慢地抬起右手，把手上那件绝对不可能属于杨秀林的东西送到了他眼前。
“这是什么？”
在她手中的，赫然是一条精致的紫色蕾丝内裤！